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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阜师范大学高尚举教授主持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《论语误解勘正》(批准号:13BZX039),2013年6月立项,最终成果为同名着作,2016年11月结项,结项等次为优秀。
一、课题的主要内容
《论语》自成书以来,由于版本间文字的不同、学术流派学术思想的不同、注家理解的不同等原因,致使《论语》词句的歧解丛生,误解情况相当严重。
本课题的主要内容,是全面梳理汉代至今《论语》注解着作中存在错误解释,并进行有理有据的纠正,正定出符合《论语》经义的正确解释。例如:《论语·述而》“默而识之,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,何有于我哉”章中的末句“何有于我哉”,汉代郑玄《论语注》注为:“人无有是行,于我,我独有之也。”梁朝皇侃《论语义疏》解为:“言天下人无此诸行,故天下贵于我耳。” 宋代朱熹《论语集注》解为:“言何者能有于我也。三者已非圣人之极至,而犹不敢当,则谦而又谦之辞也。”清代陈浚《论语话解》解为:“我如何能有这般好处呢?”当代杨伯峻《论语译注》译为:“这些事情我做到了哪些呢?”李泽厚《论语今读》译为:“我还有什么呢?”方骥龄《论语新诠》解为:“有,与佑字义通,助也。何有,犹言何助,反言也;正言之,即无助。又《说文》我部,只‘我’‘义’二字,朱骏声《通训定声》称,我义二字相通假,高翔麟《字通》及陈立‘《释我》’专文,皆以为相通假。本章‘何有于我哉’,疑即‘何助于义哉’。”
以上诸家的解释都不正确。通观《论语》,用“何有”的类似句子共出现八次:《里仁》篇子曰:“能以礼让为国乎?何有?”《雍也》篇季康子问:“仲由可使从政也与?”子曰:“由也果,于从政乎何有?”曰:“赐也可使从政也与?”曰:“赐也达,于从政乎何有?”曰:“求也可使从政也与?”曰:“求也艺,于从政乎何有?”《述而》篇子曰:“默而识之,学而不厌,诲人不倦,何有于我哉?”《子罕》篇子曰:“出则事公卿,入则事父兄,丧事不敢不勉,不为酒困,何有于我哉?” 《乡党》篇子曰:“惟酒无量,不及乱,何有于我哉?”《子路》篇子曰:“苟正其身矣,於从政乎何有?”品味这些“何有”,就是刘宝楠《论语正义》所说的“‘何有’,皆为不难也”。“何有”是“有何”的倒装用法,是用反问的语气表示“没有什么难的”。如今的孔子故里曲阜及其鲁西南一带,在表示“某事不难”或“有能力有把握胜任某事”时,口语中常说:“这有什么?”“这有啥?”意思是“这没什么”、“这没啥”、“这种事算不得什么”,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表示“不难”。由此,将“何有于我哉”理解为“对于我来说,有何难的?”符合经义。孔子是说:把所学的知识默默地记在心中,学习不厌烦,教诲学生不厌倦,这些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呢?孔子终生都在这么做着,以为是平常事,所以才说得如此轻松。
本书的体例是:以《论语》自然篇章为序,在章下列出【误解】、【勘正】两部分,误解部分选列代表性的错误注解,勘正部分是本书作者针对误解进行的辨正,体例简明,了然清晰。
二、课题的学术价值
本课题通过对古今《论语》注解着作的全面梳理,确知多数《论语》章句都受到程度不同的误解,以《论语·学而》首章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;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;人不知而不愠(怒,生气),不亦君子乎”来看,这么通俗易懂,也没逃脱某些学者的误解,他们把“学”字误解为名词,把“说”(悦)误解为“说话”,把“远方”误解为“并船”,把“愠”误解为“隐藏”。某书对此章作了这样翻译:“学问,适时习用它,不也是讲说吗?从远方结伴来求学,不就是喜好这学说吗?别人不知道,自己倾囊讲授,不也是君子行径吗?”孔子的精辟之言,被误解成这个样子,真是令人无奈!
尤其是一些难懂的词句,如“贤贤易色”、“有耻切格”、“无适、无莫”、“便佞、便辟”、“高宗谅阴”、“式负版者”等等,注家们的争议更大,当然误解也相应更多。针对这些纷繁的争议和误解,课题研究者大量阅读古今《论语》研究着作,广泛查检相关工具书,通过审慎的训诂,扎实的文献互证,求出可靠的正确解释,是非分明,为广大读者提供了有理有据的坚实参考。
当前,国家大力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,倡导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弘扬,国学热炽盛。尤其是儒家基本经典《论语》,其阅读人群最众,中国人读,外国人也读;大学生开设《论语》选修课,中小学也把《论语》作为课外必读书。然而,流行于社会的某些《论语》注解着作存在如此多的误解(而且出版社一版再版),必然会影响广大读者对《论语》真义的正确理解和接受。尤其是初读《论语》的青少年,辨别正误的能力较差,很容易受其误导。本课题的研究价值就在于,通过审慎的考辨,深细的研究,对《论语》中存在的误解进行全面的清理和纠正,使广大读者面对纷繁的歧解和误解,有了正确解读经典的可靠依据。
责任编辑:作者:高尚举